“啊——!”
咣当!
骨骼的悲鸣直传天灵盖,吃了一刀的欧斯玛大臣只觉得自己被削去半边肩膀,右脖子根儿以下全无知觉。
不过他并没有血溅当场,而右臂也好端端的挂在右半边身子上。
“放心,只是刀背!”
玉石面具之下,传出的正是竹清的声音。
吃了一刀背的欧斯玛人满地打滚,头巾滚落下来,两腿乱蹬,朝两侍卫那边爬。
竹清并不打算放人,不疾不徐伸手一抓,拉扯住此人的大胡子,将其拖拽过来,用刀柄在他脸上连殴三下,敲打得他满嘴是血,接着颇为无辜地说:“咦?这胡子居然是真的?”
脸上喜提三个肿块,被揪着胡子的欧斯玛肉墩向两个还傻傻跪在那里发愣的两个侍卫疾呼:“为什么只是看着!救我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两个侍卫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俩跪得又远,哪会想到他们的“主子”会做出此等疯狂之事,他二人抬起头来,两个大臣一个滚到面前,另一个口吐血沫。
至此,两位身体壮硕但头脑颇不发达的王子亲卫才发觉过来,眼前的主子是别人假冒的。
“哪里来的蟊贼!”
这俩侍卫一个叫穆哈,一个叫杜特,他们抓起腰刀,飞身跃起,褪去刀鞘,一左一右,包抄竹清,两柄略弯的腰刀凌空乱舞,要是贸然靠近,必和待宰羔羊一个下场。
面对钳形攻势,竹清拎起手中的肉墩,一脚射在他的屁股上,他顿时像个球一样咕噜咕噜砸向从左袭来的穆哈。
穆哈啧了一声,总不能杀了自己人,只好放缓冲劲,啪的一声接住同伴肥胖的身躯。
同一时间,竹清则轻身迎上另一人。
“喝呀!”
既是王子亲卫,必有一番好身手,杜特一组刀法舞得密不透风,要是他想,来一头羊或来一头牛都和来一只鸡相差无几,在那刀锋之下,只有被利落解体、成为肉块、如泥委地这一个下场。
然而竹清这个不速之客身着王子衣服,且他们的主子不翼而飞,杜特很明显需要个活口,所以他的每一刀都没有奔着竹清的要害去。
竹清不擅长用刀,论力量也比不过这如狼似虎的汉子,但他因为太怕痛,就全点了敏捷。
“小看谁啊!”
刀法再紧密,那也只是一柄,竹清一眼洞穿其中缝隙,闪展腾挪不落下风,并有效利用佩刀的长度优势,与这王子亲卫拼斗得有来有回。
刀剑争锋的鸣响不绝于耳,穆哈拖走同伴后,也迅速前来助阵。
竹清见势不妙,就要脱走。
只打一个他都忙活不过来,再来一个,那就等着被摁倒在地吧
“有机可趁!”
竹清猛然折腰,躲过一记平砍,双手撑地借力,两脚顺势向上一剪,钳住杜特的脖子,但体重悬殊,竹清势必不能一个打滚将杜特扭翻,干脆凌空一抱,骑上杜特肩膀上,两腿绞紧,杜特顿时呼吸不畅。
竹清继而回身,佩刀反手一抽,劈掉杜特手上的兵器,再扭转回来,一手掀开头巾,另一只胳膊顺势祭出一肘,轰在杜特天灵盖上。
“哎呀——!”
被骑脸的杜特先是眼前一黑,失去视野,头顶好似被闷了一杵子,惯性之下,他趔趔趄趄,往后仰倒。
竹清毫不停留,一拍一踏,从杜特肩头跃起,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接上了二楼。
穆哈将将杀到,好巧不巧扑了个空,在他看来,杜特咋变得这么拉了,一个照面就被撂倒在地,四脚朝天,不省人事。
“杜特,你这废物死了嘛!?”
穆哈还以为杜特人没了,毕竟向后一仰,可能磕到了后脑勺。
然而给杜特最大伤害的还是他自己的体重,栽这一跟头,疼痛从他的尾椎骨沿脊柱直上到锁骨,没有一个地方不痛,但也只是痛而已,没别的大碍,况且他头铁,天灵盖多硬,被闷那一下也只让他晕晕乎乎了几秒钟。
“放你妈的屁!老子还活的好好的!小心点,这家伙滑溜得很!”
竹清听不懂这俩人在说啥,他没接触过欧斯玛语,但他可不光是来打架的,也是来谈判的。
“二位好汉,也许你们该瞧瞧这个,我们可以好好聊聊。”
竹清俯在二楼栏杆,特地用奥斯特利亚语先礼后兵,说完之后掏出左轮手枪,直指下方四人,打算故技重施。
穆哈和杜特的确听得懂奥斯特利亚语,但压根就不上竹清的当。
穆哈啐了一口:“tui!别信他,他不敢开枪的!”
话音未落,他已经铆足了劲,噌的一声便往楼上冲。
杜特仍旧有些晕,他捡起腰刀,一刀把楼梯扶手上的装饰用的石杯砍了下来,在腰上一扯,拉出一条软钢丝,拴在石杯底部,用他可怕的臂力呼啦啦的甩了起来,俨然一个超级沉的流星锤,他瞄准竹清的脑袋,嗖的一下就掷了出去。
“你他妈!?”竹清心想真是一帮蛮夷,“你们不管你们的主子了么!”
舞着凛冽刀锋的穆哈即将杀至:“擒下了你,解救王子更快!”
“啧!”
竹清暗道难搞,但并未妄动,进,有训练有素的王子亲卫,退,那流星锤石杯呈曲线扫过来,后退可正中其下怀。
这两个壮汉看起来没啥心机,实际上配合缜密得很。
感谢伯爵家的楼梯又陡又长,果真飞比跑快,石杯子流星锤呼啸着先到,那杯头可比竹清脑袋还大。
“哼!”
竹清岿然不动,等待着那石杯悍然砸下——咕咚!
一声闷响,地板凹下去一大块,蒙在上头的红地毯也开了七八条大口,石杯还崩掉了一角,却什么也没砸中。
竹清哪有那么好算计,石杯落下的一刹那之前,他呼吸吐纳,飘然跃起,仿佛一只高贵的仙鹤,尔后轻轻落下,一斩切断勾连在石杯子上的钢丝。
穆哈悍然杀到,一刀直捅竹清肩窝,竹清横眉冷对,左手鹰爪一般抓出,哧的一声将穆哈捅刀的手死死捏住,使其不能深入一寸。
穆哈大吃一惊,他的拳力明明能打死一头牛!
竹清不给穆哈反应的时间,扔掉佩刀,右掌紧紧并拢,坚如磐石,如同铡刀落下,一掌劈在了穆哈腕部。
“啊啊——!”
穆哈惨叫一声,松开了腰刀,意欲后撤,但竹清一掌过后又是一踏,一记践踏踩在了穆哈的脚趾头上,好死不死,穆哈这种武人都不穿尖头翘嘴皮靴,而是穿了一对方便散去脚汗的露趾凉鞋。
竹清可是用鞋跟踩的,压强极大,穆哈自是一通哀嚎,左脚跘右脚,兀自倒了下去,但他武人素养仍在,靠着翻滚拉开了一大片距离。
竹清大气不出,将缴获的腰刀一扔,重又将怀里的左轮手枪拿了出来,抬手甩到了穆哈面前稍远的地方。
“枪!”
手腕和脚趾这种肢体末端的痛楚,有时比见血的大伤还难忍,穆哈又捂手腕又捂脚趾,钻心的痛感让他牙痒痒,压根儿没看见竹清主动把枪扔出来,还以为是竹清不小心掉落的,他见到救命稻草一般,猛扑过去,一个翻滚抢走了枪,顾不上爬起来,转身来就摁动扳机,朝竹清开火。
咔,咔,咔,咔,咔,咔!
果不其然,这枪没有一发子弹成功击发。这没什么奇怪的,一颗子弹都没上,自然一发子弹都打不响。
咔嚓一声,穆哈摁出转轮,转轮的六个窟窿空空如也,他只想骂娘,一抬头,竹清已经欺到他的身前,并且两只手高举着那硕大的石杯。
“兄、兄嘚!冷静!咱们好好说话。”
可怜穆哈还咬了舌头,然而他说的是欧斯玛语,竹清听不懂。
咚——!
硕大的石杯被竹清当球棍使,穆哈清晰听见自己半边身子骨裂的声音,啪的一下,他便像马球场上的小马球,被抽飞出去。
又高又陡的楼梯上,他咕噜咕噜从顶滚到底。杜特见势不对,冲上楼来想接住他,然而他忘记了同僚的体格有多健壮,一并遭翻滚,被他的好穆哈一通带下了深渊,摔了个七荤八素。
“呼——”
竹清一口气用尽,再拿不动沉重的石杯,石杯咕隆一声滚到一边去,被竹清连点三脚,导向楼梯口,最终来了一次高山滚石,气势逼人的滚落下去。
没有砸中人,但是可以吓吓人。
“哈…哈…”
竹清动作尽可能小,急促地呼吸,他捡回自己的左轮手枪,站到最显眼的位置。
他居高临下,向所有人展示了一颗金灿灿的子弹,并慢慢悠悠地塞进了手枪的转轮里。
咔嚓,上好膛。
这下,它也是一把能杀人的枪了。
竹清的动作慢条斯理,但没谁敢再冲上来了,毕竟两个肥胖的大臣本就不能打,两个武人一个有可能不行了,而另一个焦急地呼唤同僚不要睡。
竹清趁此机会呼吸吐纳,恢复了先才舞鹤气功的消耗,甚至能再来一次,也威慑了下面几人,一举两得。
竹清将枪口对准杜特:
“你好呀,朋友。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你们的主子在我手上上,看我这身衣服,想必你们已经很清楚了。
“招揽一群假欧斯玛人来打古恩兰德伯爵的脸,可以呀!我乐于见到此事。双手双脚赞成。
“不要问我怎么发现的。我可以告诉你,除了我和我的伙伴,暂时还没人知道,暂时。
“但想让我不吭声的话,嘿嘿,你们该知道现在得怎么办!
“我提议合作,这也是保护你们主子的名声和安全。否则,请你们面对古恩兰德伯爵家的怒火吧!”
很明显,一个快骨折的人,得照顾三个已经骨折的人,跑是跑不了了。
杜特没得选。
竹清的笑容很贱:
“放心,你们的主子,真正的王子殿下,正流连于某个女仆小姐的床笫呢!”
只不过这个女仆小姐,可能过期了蛮久。(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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